繁花伪面

当诡秘之主来到龙族世界【贰】



*需知请见【序】

*想要评论!说什么都可以!

*喜欢的话希望能给我点个推荐!!

*六千字章,除去江南的原文和结尾的发癫,我自己的大概也超过了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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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滂沱的雨仍然在下着,已经可被称之为硕大的雨珠砸落在车窗上发出沉闷的“啪”声而后猛地散开成一滩水,已经调到了最大档的雨刮器呼呼地扫过只为了保证那断断续续的视野。

      他紧紧抓着方向盘,油门一直踩到最底,兰博基尼的引擎持续地咆哮着,这辆尊贵的汽车像是一头狂暴的野兽在道路上怒吼着冲锋。

      像是恍惚了一下,他忘记了自己为什么驾驶着这辆车,忘记了自己将要去做的事情,但他还是坚定地,死死地踩着油门。

      心底里似乎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能有多快就开多快!你是率领着千军万马的将军!你要去拯救落入敌人手里的公主!

      身边的副驾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人影,十三四岁的男孩穿着一套优雅高贵的西装,左胸别着一枚胸针,上面是一朵娇艳欲滴但带着强烈不真实感的火红玫瑰花。他转过头来,眼里流淌着威严璀璨的金色。

      男孩看着他,开口是没有起伏的语气:“看来哥哥你这次可以赶上呢。”

      这像是一个开关,他想起了自己将要去做的事情。

      他点头回应,眼里闪烁着太阳的光辉,声音低沉而威严:“这是肯定的。”

      他忽略了一个词,“这次”。




      赫尔佐格猛地揭开升降平台上的防雨布,顺势舞动那块防雨布旋转,就像魔术师大变活人似的。防雨布下是枕着长发的女孩,她平躺在那里,无神的眼睛默默地望向夜空中,湿透的塔夫绸白裙黏在她青春的身体上,曲线毕露,隐隐可见肌肤的色泽。

      “虽然你们是那么重要的棋子,可你们加起来都不如你们的妹妹有价值,跟ξ比起来,你和π都只不过是实验的副产品而已!”这个看起来优雅深邃极有贵族风度的老人当着源稚女的面做了令人极其错愕的事:他把绘梨衣抱了起来,狠狠地箍紧她纤细的腰肢,亲吻女孩娇嫩的嘴唇,用舌头贪婪地舔着那张木然但美丽的脸。 
      其实细想就会明白这并不奇怪,在赫尔佐格的身上,所谓的贵族风度永远都压不住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贪婪,他虽然已经很老了,却对这个繁华的世界充满了贪念。一个贪恋权势的人往往也会贪恋美色,只不过为了更大的目标他能忍。如今他已经不用伪装了,再也无人能阻止他,那些被深深压抑的贪婪都暴露出来。这个永远穿着巫女服的女孩是他亲手制造的,在他的眼皮底下慢慢长大,发育成熟,像是诱人的水果一样,却不能采摘。如今他即将登上王座,而这个女孩将被献祭给这场伟大的进化,他决定不放过最后一个享受她青春美貌的机会。 
      贪婪的人对于一切都是贪婪的,尤其是贪婪的小人。 
      赫尔佐格把绘梨衣横抱起来,走向装着石英捕获舱的箱子。他忽然呆住了,箱盖被打开了,箱子里空空如也。他这才看见地下的石英捕获舱碎片,珍贵的圣骸只剩下一截枯骨。 

       “你……你杀死了神?”赫尔佐格瞪大眼睛看着源稚女,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杀死神,怎么会有人平白地放弃白王的遗产和世界的王座。

       “混账!混账!混账!竟敢杀死世间唯一的神!你知不知道你毁灭了人类进化的道路?你这狗娘养的杂种!你这蝼蚁般的东西!你这卑贱的……人类!”赫尔佐格疯狂地殴打着源稚女,抽打他的面颊,用尖利的鞋尖踢他的小腹,甚至用指甲去撕那张艺术品般的脸。 
      几分钟前他还是渊博的科学家,优雅的贵族,此刻却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泼妇,尖声地嘶叫着,恨不得把源稚女撕成碎片。

      呼啸的风声突然出现在脑后,随即是势大力沉的一拳砸在他的后脑。视线都被这一拳砸得阴暗了一瞬,赫尔佐格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倒地的瞬间他蜷着身子向前翻滚,躲开了接下来的一脚。可他还没能站起来,身后的人又扑了上来,整个撞在他的身上,随之而来的是雨点般的拳头。

      路明非骑在赫尔佐格的背上,刚刚拼命的奔跑使他现在剧烈地喘息着,他顾不得匀一口气,用上了下肢所有的力量压制着赫尔佐格,挥舞着拳头毫无章法地,野蛮狂暴地将愤怒一股脑倾泻在赫尔佐格的后背和后脑上。

      赫尔佐格扭动着挣扎着,可他真的是老了,而且刚才那泼妇般对源稚女的发泄也耗光了他年迈的体力,他毕竟只是一个最普通的混血种。

      身下压制着的人终于慢慢地停止了挣扎,瘫软了下去,如同破风箱般喘息着。路明非撑着膝盖站起来,也大口地喘息着,他环顾四周,不远处是一把大扳手,源稚女抱着源稚生躺在三米外,两个人都奄奄一息;绘梨衣躺在七八米外,她被注射了大剂量的迷药,一节枯骨在地上蠕动着朝她靠近,看样子只要再有五分钟就能爬到她身上了。

      但不会有足够的五分钟了,这次他赶上了。

      时间还足够,他走了两步抄起地上的把手,折回来先是敲断了赫尔佐格的四肢,而后任由那机关算尽一场空的败犬趴在地上哀嚎,转头走到绘梨衣面前抓起了那截骨头。

      神的骸骨在他的手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一只最肮脏的蚰蜒扭动着想要钻进他的血肉。

      见鬼!这东西简直丑陋得离谱,但它却又蕴含着无与伦比的伟力,于是贪婪的人为了追求这伟力而机关算尽,但他捏着这东西的背部,他发自心底地对这东西感到恶心,因为如果想得到这东西里的力量就必须让绘梨衣作为它的容器,先把白王残存的意识过滤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所谓的神骸还真的是罪大恶极。路明非的心中腾起强烈的憎恨,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可以立刻把这肮脏的骨头捏碎开,但神骸毕竟是神骸,不是一个没有力量型言灵的混血种可以徒手破坏的。好在神骸也并没有什么力量可言,路明非单手就可以拿捏它,它再怎样挣扎也是徒劳。

      平复了一下心情,他走向已经在逐渐变得冰冷的源稚生:“还有力气的话帮我把他的眼睛撑开。”威严的声音在路明非的嘴里响起,源稚女趴在源稚生魁梧的身躯上用仅剩的力气抬起手撑开了他的眼睛。

      路明非一手捏着神骸,另一只手抬起源稚生的头颅使自己看向他已经开始扩大的瞳孔:“不要死。”

      源稚生猛地颤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他的呼吸与心跳都在逐渐恢复,由似有似无的微弱慢慢变得平稳,外骨骼一片一片地脱落,古龙血清强化的骨骼和肌肉缓缓地恢复成原来的状态,体表的伤口中血肉蠕动着愈合,短短一会儿,他的状态就从一个将死之人变成了一个熟睡的人。

      路明非见状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他转向源稚女:“看向我。”此时源稚女正欣喜若狂地搂着源稚生的头傻笑,冷不丁听到此话的他抬起头来看着路明非,眼里还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不要死。”路明非再次使用了他唯一能用的言灵,刚刚那作用在源稚生身上的伟力笼罩了源稚女,他血肉模糊的脸上长出新生的肉芽,稍浅的伤口开始结痂,锐器划开的口子愈合,钝伤造成的淤青消散,与之一同散去的还有他强撑着的精神和体力。视线逐渐暗下来,虚脱的源稚女也昏了过去。

      如今赫尔佐格失去行动能力,象龟兄弟的命也保住了,而绘梨衣一时半会还醒不了,路明非对于麻药也没有办法,于是他目光扫向周围,想要先找些工具把手上的祸害给除掉——他一直死死地捏着那狗屁神骸。

      可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瞄见绘梨衣的身体似乎动了一下,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于是扭头将绘梨衣的身影放在自己视线正中央。

      于是他看见绘梨衣扭头看向了他。并且正在试着撑起身子,可大概是麻药还没完全过去,她只撑起了十几厘米身子而后又坠了下去,在地上摔出“扑”的一声。

      在这一瞬,身体的行动已经快过了思维——他三步并作两步向绘梨衣冲去,途中弯腰捡去了一个掉落在地的铁质盒子把神骸放进去而后关上一抛,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路明非单膝跪地,将右手横在绘梨衣背后把她扶了起来坐着。

      “你还好吗,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路明非歪头注视着绘梨衣,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因为从来没有哪个女孩儿像绘梨衣这样需要他,或者说他从前即便想用这种肉麻的语气讲话也不会有机会。

      绘梨衣眼睛透亮,宛若一只最单纯的小鹿般丝毫看不出刚从麻药劲儿中醒来的懵懂,她开口是温软的声音:“感觉没有力气......Sakura是要和我一起去韩国吗?”

      似乎哪里不对……可路明非说不上来。

      他很自然地接话道:“现在暂时是去不了韩国了,除了使不上力气还有什么别的不舒服的地方吗?”

      冥冥之中他忽略掉了某些不合逻辑的,与事实冲突的东西。

     “没有了…… ”绘梨衣顿了一下,转而露出疑惑的表情,“之前我听到有什么怪兽的声音,它好像在找我,但是现在没有了,是Sakura把它打败了吗?”

      她也歪着头注视着路明非,眼中闪烁着的是信任和崇拜的光。

      “是啊是啊,你之前昏过去了,好在我及时赶到了,然后......”路明非顺着绘梨衣的话往下说,可说到一半的时候奇怪的现象在绘梨衣的身上出现——是从他说出“及时”这个词开始的。

      怀中的软玉温香似乎瞬间失去了重量,轻得令人发指,与此同时女孩儿裸露在外的皮肤开始干瘪了下去,透过衣物可以感觉到身体的其他部位也是如此。

      可怖的现象出现在他怀中,路明非的心中涌出了一种巨大的恐惧——不是对于怀中那女孩,而是某种似曾相识的,可以瞬间将他击倒的,对于失去了某些重要的人的恐惧。

      “怎怎么回回回事......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手足无措可还是紧紧的搂着这已经是干尸的女孩,说话时嘴唇剧烈地颤抖着,说出的话也结结巴巴似乎嗓子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怀中的女孩儿,或者说干尸好像听见了他的话,因失水而变得干瘪的眼珠干涩地在眼眶中转向他,已经无法辨认的瞳孔中是似乎随时会熄灭的黄金瞳,她没有张嘴却在咆哮,那咆哮声像是魔鬼般直接响彻路明非的脑海。

      “怎么回事?你说是怎么回事!?我早就死了!我把你当成我的英雄你却选择躲起来做个怂货!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拜你所赐!”

      “你本该是个咆哮世间的怪物,可你偏偏要收敛爪牙当个废物!废物是不配也不可能可以保住自己想保住的东西的,只有有有着最尖利的爪牙的怪物才可以!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满意了么?!”

      这直白而又入骨的指责已经不是用一针见血可以形容的了,只一瞬间路明非就崩溃了,他刚才的从容和威严也好,自信与温柔也罢,都通通被击溃,在这一刻他就是一只只能把头埋进土里躲避的鸵鸟。

      其实这番话无论是语气还是句式都非常熟悉,像极了某个又二又狂的小魔鬼说来说去的话,可路明非一点儿没意识到,他完全懵了,哆哆嗦嗦地瘫坐在地上抱着脑袋,咆哮声渐渐消失,枯尸慢慢淡化,周围的一切最终化为虚无,只剩他瞪着空洞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喃喃着什么。




      路明非猛地在床上坐起来,一头撞到了上铺的木板然后又摔回去,脑袋的剧痛对于他来说好像没有一般,他像溺水的人一样手脚乱舞着想要抓住什么,被子被踢飞枕头被打落,手脚磕在床上撞出淤青也浑然不觉,直到他抓住了一个橡皮质地的东西并且捏出了“嘎——”的响声。

      像是什么声控开关生效了,他突然地一顿,就这么平静了下来。

      路明非紧紧抓着手里的东西趴在枕头上,直到过了不知道多久意识才完全回笼。

      是梦啊……

      是啊,绘梨衣在现实里怎么可能开口讲这么多话呢?

      是啊,他在现实里怎么可能像梦的开始时那样从容自信而又威严呢?

      是啊,懦弱如他怎么可能做到像梦里时那样坚定地,及时地去救她呢?

      他只不过是一个只会畏首畏尾的懦夫罢了。

      说起来,梦里绘梨衣最后的那番话简直就是路鸣泽在咆哮,但梦里的他完全被干懵了而没有反应过来。想到这里,他把头从已经被洇湿的枕头上挪开翻了个身又猛地坐起来咆哮:“路鸣泽!你给我滚出来!”

      他满腔怒火只待向罪魁祸首发泄。

      “小的在,请问客户您有什么需求?”路鸣泽一如既往地穿着他的西装出现在了路明非床边然后点头哈腰地问。

      作为一个魔鬼他千变万化,他可以是与你交易生命的邪恶商人也可以是你最狗腿的小弟,至少看上去是。

      路明非紧紧地盯着他咬牙切齿地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吐话:“总是让我做这种梦有意思么?”

      “啊?什么梦?”路鸣泽一脸无辜,他眼睛转了一圈然后浮夸地一手握拳打在另一手掌心,“哦!哥哥你又梦到她了吗?哎呀哎呀什么叫总是让你做这种梦?我不就是很久之前让你做了两次么?可是你说了之后我就没有这么干过啦。”

      他撇撇嘴,一脸委屈:“你是哥哥你最大,我怎么可能违背你的意愿呢?”

      路明非还是不信:“真的不是你?”

      “不是!”路鸣泽义正词严。

      路明非又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扭过头去用一种很颓丧的语气道:“那没什么了,你走吧。”

      小魔鬼立马喜笑颜开:“得令!”随即他一跺脚一敬礼,然后保持着这个姿势逐渐淡化。

      该死的他这个样子让路明非忍不住去怀疑他最近是不是参加了什么奇怪的少年班军训活动。

      路明非看着他慢慢消失,然后又整个人瘫倒在了床上。




      已经是七月中旬了,距离日本的任务结束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有余,可那一件件事情,一个个人,一幅幅画面都仍然清晰如昨日。

      无他,只是路明非有一天发现楚子航对于他父亲的记忆似乎还很清晰,理论上来说七八年前的记忆不应该能记得很清楚,于是他询问并学习到了楚子航巩固记忆的方法,然后天天把日本的记忆过上两次。

      他妈的有时候他觉得面瘫师兄真的是个鬼才,谁能想到看上去这么冰山的一个人背地里这么忧郁?不过有一说一这方法挺好用。

      虽然很折磨,很痛苦,但他确实不希望忘记。

      如今是暑假期间,老大和师兄都去实习了,师姐好像去了个什么“淑女学院”,就连芬格尔那狗都因为即将毕业开始了实习。而他接了凯撒的学生会主席位置并且换了单人宿舍——作为“尊贵的”新任学生会主席他本可以住进豪华的别墅,但败犬当久了一时难以转变于是他还是只选了一件单人房间。

      房间很小,右边靠墙是张双层床,上层用来放杂物。左边,在床的对面靠墙居中是一幅已经框起来了的两米高一米宽的画,画中是他和绘梨衣,没错,就是那幅从日本寄过来的巨作。画框边框是镀了金的高强度金属,玻璃用的也是高强度的防爆玻璃,两边都还贴了钢化膜,画框内部的空间更是抽成了真空。这全副武装的意义在于就算把它从十几层的高楼上扔下去里面的画也会毫发无损,顶多是金属边框外面被砸凹一点外加玻璃布满裂纹,并且因为内部空间没有空气,分子运动带来的摩擦减少了,所以画能保存得更好。画的右边靠窗是张带书架的书桌,画的左边是一个杂物架,与之相对的床尾旁边的位置是一个衣柜,再往外就是宿舍门了。

      现在整个学校里仅剩的和他比较要好的就只有零了,但他并没有感到很不适应,因为从日本回来后他就自愿参与了尼伯龙根计划,接着就是各种填鸭式的训练,日复一日,一月一休,他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今天就是那一个月中唯一休息的一天。

      说来讽刺,其实他早就可以参加那个计划早就可以努力训练可他没有,他等到已经失去了重要的东西才幡然醒悟——弱者只配被强者支配,他必须变强。

      用手在脸上胡乱地摸了几把,他又坐了起来,看着另一只手上的橡皮鸭子,鸭子底部贴着一条防水标签,上面写着“Sakura&绘梨衣のduck”,他轻轻地,微不可见地笑了笑,将这鸭子放在枕头边。

      是时候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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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了

食我刀子嘎嘎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两天感冒脑子里一坨浆糊可能写得很烂骂我也不是不行但是尽量别骂呜呜呜呜呜呜

都白想活着!刀!全都刀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已经彻底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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